在倒计时变为0的瞬间,雷声般祝贺声响彻演唱会现场。菊池与周围其他人一起大喊着新年快乐,开心地寒暄祝福。
手背上还有刚才中岛蹭过的余感,伸出手握紧又松开,菊池想起来了在后台准备的时候发生的小插曲。
临近上场,中岛突然匆匆跑过来,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,“あけましておめでとう”。手背轻轻撞了一下他的手背,又完全不顾周围地勾了勾小拇指。
“搞什么啊中岛?”
“我要去准备了,加油!”
“搞什么啊——中岛!”菊池放大声音吼了一句,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中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,在人群中穿梭。
“距离新年还有这么久呢……”菊池又勾了勾小拇指,侧头看到作为年男的中岛换了衣服又一次与自己会合,轻轻勾了勾嘴角。中岛似乎察觉到了菊池的目光,转头看过去。视线虽然似有似无,却再没离开过。
等到演唱会结束已经过了电车运营时间,事务所的意思是希望大家一起跨年一起庆祝度过一晚,但是有些家住在附近不远的,已经与在场收拾道具服装的人道别。
中岛把衣服挂好,看着手机上mari在群组里发的吃年糕的照片,笑着回了句“小朋友要早点休息”后关上手机。菊池早就收拾好坐在一边的椅子上,懒懒地刷着推。
“喂……”
“嗯?”收拾着化妆台,中岛转头应了一声。
“动作快一点。”菊池只是动了动嘴皮子,表情没有任何变化。
“在等我吗?马上结束了。”
“也没有在等你……就是……”菊池突然转过脸向相反的方向看着,小声说:“要一起回去吗。”
中岛看着这个突然别扭的人,忍住没有笑出声,清了清嗓子停下手中的动作:“收拾完了,走吧。”明显能够听出来刚才的话并没有上扬的语气,像是陈述事实一般。
菊池吓了一跳,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拎起包走出准备室。
“电车已经停运了。”中岛提了一句,看着走在前面扯围巾的菊池动作停顿了一下。“我们两个住得离这边还不是很近,尤其是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要去我家住一晚吗?”中岛追上来与菊池并肩而行,结果被菊池用胳膊肘撞了一下。
“别想这种事。”
“明明小时候还对我家很好奇说着长大以后要来做客的……诶——长大以后竟然变成这样不坦率的大人了吗?”中岛笑着打趣,菊池却突然转过身伸出手。
“刚才为什么要提前说新年快乐?”
“因为等下在台上就没法说了嘛,我记得我们两个站位离得很远,再说了还有接下来一系列环节,担心忘记了就说不了了。”
“结束之后也可以说……”
“我想新年第一个跟你说。”
“那个时候还没到时间。”
“算是提前预定了嘛。”中岛瞥了一眼,看着菊池又一次扭过头,揉鼻子的手挡住嘴角好像微微上扬。
“嗯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和大家一起去庆祝,非得等我收拾完和我一起走。”
“因为我困了……”
找理由。中岛看着对另一个方向讲话的菊池,笑着摇摇头。
“那你可以先走啊。”
沉默。
“健人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新年的第一天,我想和你一起过。”
“……”中岛愣了一下,突然笑起来。
“风磨,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